“……他为什么没在活着的时候给我们一点暗示,对吗?”罗恩问。
“对啊,”赫敏翻着《诗翁彼豆故事集说,》“如果这些东西非常重要,必须在魔法部的鼻子底下传给我们,至少他应该让我们知道为什么呀……除非他认为这是明摆着的?”
“他的认为错了,不是吗?”罗恩说,“我总说他脑子坏了。聪明智慧,那没说的,但疯疯癫癫的。留给哈利一个旧飞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不知道。”赫敏说,“哈利,斯克林杰叫你接过它时,我以为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是啊,不过,”哈利说,他用手指托起飞贼,脉搏突然加快了,“当着斯克林杰的面,我还不能使劲尝试,对不?”
“什么意思?”赫敏问。
“我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抓住的飞贼?”哈利说,“你们不记得了吗?”
赫敏看上去一头雾水。罗恩激动得喘不过气来,他胡乱地指指哈利,指指飞贼,又指指哈利,然后才说出话来。
“就是你差点吞下去的那个!”
“正是。”哈利说,他把嘴贴向飞贼,心怦怦地狂跳。
飞贼没有打开。哈利内心一阵失望和沮丧。他放下金球,赫敏却突然叫了起来。
“有字!球上有字,快,快看!”
哈利既惊讶又激动,差点把球掉在地上。赫敏说得对。光溜溜的金球表面刻着几个刚才还没有的字,细细的,歪向一边,哈利认出是邓布利多的笔迹:
我在结束时打开。
他刚念完,字迹又消失了。
“‘我在结束时打开……’这是什么意思呢?”
赫敏和罗恩都摇摇头,一脸茫然。
“我在结束时打开……结束时……结束时打开……”
他们变着各种腔调把这几个字念了许多遍,还是琢磨不出更多的意思。
“还有那把宝剑,”当他们终于不再猜测飞贼上的文字的意思时,罗恩说道:“他为什么希望哈利得到宝剑呢?”
“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哈利轻声地说,“我们去年有过那么多次谈话,宝剑就在那儿,挂在他办公室的墙上!如果他想让我得到它,为什么当时不直接给我呢?”
哈利觉得自己像在进行考试,面对一个他应该能够回答的问题,而他的大脑反应迟钝。他是否忽略了去年与邓布利多长谈中的什么东西?他是否应该知道所有这一切的意思?邓布利多是否指望他能够理解?
“还有这本书,”赫敏说,“《诗翁彼豆故事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诗翁彼豆故事集》?”罗恩不敢相信地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啊!”赫敏吃惊地说,“难道你知道?”
哈利被吸引住了,抬起头来。罗恩居然读过一本赫敏没读过的书,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事儿。罗恩却被他们的惊讶弄糊涂了。
“哦,别逗了!小孩儿听的老故事据说都是彼豆写的,不是吗?《好运泉》……《小兔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
“对不起,”赫敏咯咯笑着说,“最后一个是什么?”
“得了得了!”罗恩说,他不相信地看看哈利又看看赫敏,“你们肯定听过小兔巴比蒂——”
“罗恩,你完全清楚哈利和我都是由麻瓜带大的!”赫敏说,“小时候没听过那样的故事,我们听的是《白雪公主》和《灰姑娘》——”
“那是什么,一种病吗?”罗恩问。
“这么说,这些都是儿童故事?”赫敏问,又埋头研究那些如尼文。
“是啊,”罗恩不能肯定地说,“反正我听说所有的老故事都是彼豆写的,但我不知道它们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的。”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认为我应该读这些故事呢?”
楼下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
“大概是查理,趁妈妈睡着了偷偷摸摸地让头发再长出来。”罗恩紧张地说。
“不管怎样,我们应该睡觉了,”赫敏小声说,“明天可不能睡过头。”
“绝对不能,”罗恩同意道,“新郎的母亲残忍杀死三人,会使整个婚礼有点煞风景的。我来把灯点亮。”
他又咔哒按下了熄灯器,赫敏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下午三点,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站在果园里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哈利喝了大剂量的复方汤剂,现在成了当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里一个红头发麻瓜男孩的模样,弗雷德用飞来咒偷了那个男孩的几根头发。他们计划向客人介绍哈利是“堂弟巴尼”,反正韦斯莱家的亲威众多,但愿能够把他掩护住。
四个人手里都捏着座次表,可以帮着指点客人坐到合适的座位上。一小时前,来了一群穿白色长袍的侍者和一支穿金黄色上衣的乐队,此刻这些巫师都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抽着烟斗。哈利可以看见那里袅袅升起的一片青色的烟雾。
在哈利身后,大帐篷的入口处铺着一条长长的紫色地毯,两边放着一排排精致纤巧的金色椅子。柱子上缠绕着白色和金色的鲜花。弗雷德和乔治把一大串金色气球拴在比尔和芙蓉即将举行结婚仪式的地点上空。外面,蜜蜂和蝴蝶懒洋洋地在草丛和灌木树篱上飞舞。哈利感到很不舒服。他冒充的那个麻瓜男孩比他稍胖一些,在夏天火辣辣的太阳底下,他感觉他的礼服长袍又热又紧。
“等我结婚的时候,”弗雷德一边扯着他长袍的领子,一边说道,“我才不搞这些讨厌的名堂呢。你们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我要给妈妈来一个全身束缚咒,一直到事情办完。”
“不过,她今天上午表现还可以,”乔治说,“为珀西不能来哭了一鼻子,其实谁稀罕他来呢?哦,天哪,做好准备——他们来了,看。”
在院子的最远端,一个又一个色彩鲜艳的身影凭空出现。几分钟后就形成了一支队伍,开始蜿蜒穿过花园,朝大帐篷走来。奇异的花朵和带魔法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颤动,珍贵的宝石在许多巫师的领结上闪闪发光。这群人离帐篷越来越近,兴奋的、嘁嘁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响,淹没了蜜蜂的嗡嗡声。
“太棒了,我好像看见了几个媚娃表妹。”乔治说,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她们需要有人帮助她们了解英国习俗,我去照应她们……”
“不用这么着急,洞听,”弗雷德说着,冲过队伍前面的那群中年女巫,抢先对两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说道,“嘿——请允许我为你们服务。「原文为法语」”法国姑娘咯咯笑着,让他陪着她们进去了。剩下乔治去对付那些中年女巫,罗恩负责招呼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的老同事珀金斯,而落到哈利手里的,是一对耳朵很背的老夫妻。
“好啊。”他刚走出帐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看见唐克斯和卢平站在队伍前面。唐克斯专门把头发变成了金黄色。“亚瑟告诉我说你是卷头发的那个。昨晚真是抱歉,”哈利领他们走过通道时,她压低声音说,“魔法部目前对狼人镇压得很厉害,我们认为我们在场恐怕会给你们惹麻烦。”
“没关系,我理解。”哈利更多是对卢平说的。卢平迅速朝他笑了笑,但他们转过身去时,哈利看见卢平的脸又变得阴郁愁苦起来。哈利很不理解,但没有时间琢磨这件事了:海格制造了一场大混乱。他把弗雷德指点的位置搞错了,没有坐在后排专门给他用魔法增大、加固的那个座位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五把椅子上,现在那些椅子就像一大堆金色的火柴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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